文 / 吴御之
我国侨胞之散居马来半岛者,人口既多,执业各异,情谊久疏,联络无缘,实非敬业乐群之道也。民国廿六年夏(西元一九三七年),於巴生咖啡公会举行成立典礼时,槟城之李泽臣,芙蓉之李江亭,蔴坡之林春浓君等,乘这机会,联函约请各埠已成立之咖啡公会,齐派代表,前往参加庆祝,在这盛大典礼当中,各位同业们,均感觉非大团结,不能发生大力量,非大力量,不足以图同业之发展,於是旋至吉隆坡,会商团结办法,参与其会者,在新嘉坡,有黄才源,吴可仕先生;蔴坡有林春浓先生;槟城有李泽臣,甘成光先生;吉隆坡有李旺记,李大镒,李士彦诸先生;芙蓉有符树汉,李江亭先生;马六甲有陈升章先生,巴生有叶自书,陈有高先生等。济济一堂,诚盛事也。惟是讨论结果,佥以时势及环境之关系,而以团结方法,不必拘於固定之形式,与固定之地址,乃改为流动式的联欢会代之。是会规定,每年举行一次,第一次全马咖啡同业联欢大会,即在翌年举行,地点在新嘉坡,由琼侨咖啡公会负责召集之,是年,出席人数,约有十馀个单位,自其会议精神之兴奋观之,可知团结空气,非常浓厚,又越一年,(即民二十八年),为第二次联欢之举行,是在槟城茶商公所,其形式方面,固有同样的热闹,在精神方面,更进一步之唤醒,且对於营业方面,亦有合作之方案,从此挽回同业之权利,诚意中事也。
可惜时局演变,日甚一日,法西斯主义,狼狈为奸,横行欧亚,而第二次大战风云,笼罩了全马来亚,则我们所规定下的联欢会工作,遂不能依期而举行,未几,北马战事爆发,延及中马,南马,以至新嘉坡,相继沦陷于日寇之手,在寇兵统治之下,我们同业,无不人人自危,时感性命有朝夕不保之虞,至是团体组织,好像狂风扫落叶,未许有活动之馀地矣。迨日寇投降,马来亚重入英国殖民地之版图,各社团始又恢复其旧观,好像雨后春筍,生机活泼,殷殷向荣,当此光复之初,马六甲咖啡商业,以战前抽签轮值,乃于民国三十五年七月间,负起召开第三次联欢会之责任,如期举行,莅会人数,竟至二十多个单位,而全马咖啡茶商联合总会之组织,盖胚胎於此矣。迨本年四月间,第四次联欢大会,轮值为太平公会负责召开,纪录成绩,都有每进愈上之况,同时觉有合作之精神,兼备合作之形式,而发动群策群力之总机关,――全马茶商联合总会――亦於是日而诞生焉。总会地址,经众择定设在吉隆坡,因其地为商业荟萃之区,且居全马之中心,各埠往来甚便,对於天时地利人和三要素,各得其宜也。
由此渐进而组织全马咖啡商业之大机构,固为易事,亦未始非为我们同业之福利也。
窃以联欢会之组织,原为联合总会之变态,惟是各有意义,自然能并驾齐驱,不必偏废,追维前迹,亦有不能洇没者在焉,夫能建一议,创一业,为社会造福者,当然都有同样的纪念价值,因此,溯回第一次负责提创的黄才源,陈升章,林春浓,李泽臣诸先生,於马来亚沦陷之时,前后被日寇弹炸,或检举屠杀,不复得覩今日总会之成立,至今思之,犹有遗憾焉。御之不勉,在初组联欢会时,以至今日各次会议,均得躬逢其盛,故知之略详,爰将经过情形,记於通讯录之前,俾我同业,得窥其大概,并为提倡诸先达识不忘耳。
中华民国三十六年八月一日
吴御之识于 新嘉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