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王兆炳
一、 李光耀1965 年出席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第19 届会员大会
马星咖啡茶业联合总会成立于1947年4 月4 日，迄今已经历了70 个春秋。是马、新分家之后，仍然存在的一个唯一横跨两国的行业总会。总会目前在何子孟总会长为首的理事会领导下，每年召开一次常年会员大会，集马、新两地的咖啡店业者于一堂，交换经验，互通讯息，为两地咖啡店行业的前途、经营、发展注入新的理念和活力，同时为咖啡店业者爭取更多的权益。总会也宛如一座桥梁，沟通两地同业的心声、感情，因此格外值得两地咖啡店业者的珍惜，并为它作出奉献。
咖啡店是马、新两地一门独特行业，也是南洋地区特有的饮食文化品牌。经营成本低，从业者众，分布面广，影响力大，是马、新两地人民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用餐、休闲、聊天、娱乐的最佳场所，也是世界各地旅游客倍感兴味十足的地方，旅游客到这里来，除游山玩水之外，一定要去当地的咖啡店喝一杯“南洋咖啡”，和寻找这里的风味美食，才甘心尽兴而归。
英国殖民地时代，马、新两地原是“一家亲”，两地的行业基本上也是“同根生”，没有太大的分别，当时两地的人民可以自由来往，交流可以畅通无阻。因此各种行业之间的相互关系有如唇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其中要以咖啡店业最为突出。马、新两地的咖啡店行业的历史相当悠久，在总会成立之前，马来西亚各州府以及新加坡早已经就有了咖啡店的存在，有些地方甚至已组织了同行公会。马星咖啡茶业联合总会也就是在这个根基上，取得认同、共识和成立。
在谈到马星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前世今生之前，我先插上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众所周知，马、新分家，是在1965年8 月9 日。这一事件在当时两地的社会影响很大，在商言商，譬如说各行各业的总会商团就面对了“分、合”的问题。如何去适从马新分家后的政治环境？两个不同国家的政府能容许一个总会的存在吗？马星咖啡茶业联合总会当时显然也站在十字路口之中，面对了一个分合问题，何去何从？
说来也是历史的巧合，早在前一年就已决定的由新加坡琼侨和福州两家咖啡酒餐商公会联合主办，马星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第19 届代表大会，将在1965 年12月5 日，在新加坡举行。这时候距离马、新分家还不到四个月。马新分家后会发生什么事难以预测，大会照原定计划假座新加坡中华总商会大礼堂召开。出席大会的马、新各地同业团体代表190 多人，场面十分热烈。重头戏当然是联欢晚会，时任新加坡总理李光耀先生应邀出席并发表演说。李总理应邀赴宴，这至少说明了新加坡政府对于总会是重视的。一般的理解，是政府首长的应邀出席，通常都会有些重要消息宣布。咖啡店同业都在引頚期待李总理的演讲，特别是有关马星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分切问题，以及两地咖啡店业者展望。我们希望从首长的演词中，嗅出一些大好利于咖啡店业者的讯息。这里我摘录当年李光耀总理当天的演讲片段，并作一些简单分析。
李总理首先说：“有机会跟来自马来西亚的同胞聚首一堂，彼此共话时局，研讨将来，觉得非常快慰，这是一个相当‘难得’的珍贵。
据说有些人对于星马的分家表示不满，因为有些‘聖人’不但要使星马在宪法上‘切开’，并且还要使星马的报章分成新加坡版和马来西亚版，致使两地刊的消息不同；以为这样就能致使我们这里的动态，作为长堤那边的同胞无从获悉。而如果‘那边’有些什么令人觉得不太愉快的新闻，我们也没办法知道，这样就使要加以帮助和同情，也无法懂得亊态的真相了。
这样的措施难道真的就是‘妥善’的办法吗？
即使你可以想办法禁止人民从报章上犾悉彼此的消息，但是你能禁止两地人民的往来吗？
在欧洲的一些国家中，政府要驘得大选，就要控制电视台，但是在我们的国家中，在‘咖啡店’传播的消息是很灵通的，人们在‘咖啡店’里的谈话，影响力很大。不管政府的文告怎么说，他们有自己的判断力。老实说，我们这边的消息，是能够通过新加坡的‘咖啡店’而传达到马来西亚人民的耳朵的。
现在，任何人已经明白星马人民的命运是分不开的，有些人天真地以为把星马两地隔开，就可以恢复以前他们那种比较愉快消遥的统治，而所有的马来西亚人民将会接受以前旧有的办法和旧有的习惯。”
综合李光耀以上的演讲，李氏没有谈到行业总会的分切问题。只着重谈马、新的报章分切，他说：“有些‘聖人’不但要使星马在宪法上‘切开’，并且还要使星马的报章分成新加坡版和马来西亚版，致使两地刊的消息不同”，他所说的“聖人”指的应该是一些马来西亚的当权者。他对于“切开”保留意见，但显然是反对切开的。
李光耀在演讲中也用了许多感性语言，如“ 星马人民的命运是分不开的”；他抨击“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作风，这当然都是针对马国的当权者而言。马来西亚合併是李光耀从政一生奋斗的目标之一。到了合併成功，不料却又由于种种原因，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被分隔出来，难怪他要耿耿于怀了。我们也应记得李氏在8 月9 日退出大马的记者招待会中，在众目睽睽之下流下了伤心的眼涙。可以理解他的这番言辞，不但是他的感触也是他的心声。
他的演词对于咖啡店的重要性是肯定的，如演讲中谈到“咖啡店”在马、星两地人民交往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他指出在欧洲的一些国家中，要在大选中胜出要控制电视台，而“在星马‘咖啡店’传播的消息是灵通的，人们在‘咖啡店’里的谈话，影响力很大。”一语道破了星马“咖啡店”的传播独特性，和欧洲一些国家依靠电视台传播等量齐观。
李氏在演词中虽然没有谈到总会社团的前途看法，至少李氏对于“咖啡店”业者并不排斥。他对于咖啡店业者和马星咖啡茶业联合总会是好感的，这对于两地咖啡店同业往后的发展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记忆中，这是新加坡已故建国总理李光耀唯一一次出席马星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会员大会，因此我觉得非常有意义。李光耀在50 余年前新加坡建国伊始的这次演讲，今天不知道有多少咖啡店业者还记得？但我深信对于马星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的往后发展是有影响的，特别是在切开问题上。记得过去总会的会员常年大会，曾不止一次的有代表谈起总会的切开问题，但轻易都被否决掉。马星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存在，不仅是两地咖啡店业者的心连心，同时也正如新加坡已故建国总理李光耀所说的 ：“ 星马人民的命运是分不开的”。
二、 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成立
我参加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会务活动大约在80 年代，当时的总会长是拿督林猷昌，拿督林退休之后，继任的是麻坡的林缵初，之后八打灵的唐敏儒、再之后是雪兰莪的吴仕文，到现任的麻坡何子孟都和我有私交，认识他们是我一生难得的机异。除了正式的会议之外，私底下我们也时常交换有关咖啡店业的心得。和他们的闲谈中增廣见闻，获益非常多，同时也引发了我对予马、新咖啡店业研究的兴趣。
今天的总会已有了规模，有了自己的会所和不动产，经济的基础穩固了，基本上一切都上了轨道。然而，每当我想起总会的草创时期，我深感钦佩的是同业先辈们的眼光和精神。当马新还处在英殖民地政府的统治之下，咖啡店同业大都分布在不同的州府，路途遥远，江山阻隔，交通不发达，民间鲜有往来。加上资讯缺乏，同业之间并不容易沟通。在这种种不利的情况下，他们还能排除万难把咖啡店同业团结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了不起的奇迹。
总会的成立是在1947 年，而醞酿期更要从1938 年说起，其成立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1938 年5 月4 日，巴生咖啡公会举行成立典礼，来自不同地区的六位热心同业先进，他们是新加坡黄才源、槟城李澤臣、马六甲陈升章、吉隆坡李旺记、蔴坡林春浓，以及芙蓉李江亭预先相约，都认为应趁此难得良机，联名函请马新各地已成立咖啡公会的同业派代表出席盛会，同申庆祝，趁机商议组织总会的可能性。根据总会的档案记录，当时出席的各地代表都一致认为同业团结的重要性，然而组织总会的时机还未到成熟阶段，需要多一些时间来溝通和交换意见。同是初步商议最隹的溝通方式，不如每年在各地轮流主办联欢宴会，然后慢慢来推进总会的成立。
同时议决首三次的联欢晚会自1939年起，每年分别由由新加坡、槟城、马六甲主办。新加坡、槟城照约先后主办了1939 年和1940 年的联欢晚会。不幸的是，1941 年日本南侵，半島烽火连天，马新淪陷，而1941 年的联欢宴会也宣告停顿。更不幸的是1938 年倡议主办流动联难宴会的新加坡黄才源、马六甲陈升章、麻坡林春浓诸位前辈在日治时期被日军屠杀，槟城李澤臣却被炸弹炸死。他们的犠牲，当然是咖啡同业的莫大损失。不过他们的倡议却后继有人，同业们继续努力，为未竞的亊业奋斗。至为遗憾的是，他们已看不到他们所倡议的总会后来的辉煌成果。
到了1945 年，经过了三年零八个月的战争苦难之后，日本终于在两颗原子弹的威力下，宣布无条件投降，英军又顺利光復回到马来亚新加坡。人民的生活终于逐渐恢复正常，市面上繁荣兴旺，咖啡店业者又呈一片生机蓬勃。
1946 年7 月21 日，马六甲咖啡商行重继前约，在新加坡、槟城之后，主办了第三次全马咖啡同业联欢宴会。这一次联欢宴会的举行比起上次虽然迟了6 年，但意义重大，因为咖啡店业者在联欢晚会上终于决定组织总会，起草章程，把总会永久会址设在吉隆坡，定名为“马来亚咖啡茶商公会联合总会”。
1947 年4 月4 日。吉隆坡召开全体马、新同业代表大会，并宣布总会的正式成立。当时出席大会的团体单位19 个，代表总共62 人。从最初散居各不同州府的咖啡店同业，开始以流动联难宴会方式相聚到正式成立全国性的联合总会，这当然是咖啡店同业者的大团结。也是马、新咖啡店业的里程碑，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从1947 年到今日，总会走过了70 年的岁月。目前团体会员已增加到45 个，分布在西马9 个州，砂朥越、沙巴、新加坡、槟城、马六甲，会员店已达3 万间，是马新的各行业中庞大的行业，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是一家跨国性的最大行业总会。
我时常觉得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成长过程，不仅是咖啡店同行之间的大亊，也可以看作是马新咖啡店业的发展历史缩影。了解了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成长过程，大约也可了解马、新的咖啡店业情况。平心而论，咖啡店业是马、新两地一门古老的行业，在总会成立之前就已经普遍存在了。因此探讨这门行业的原始状况是非常有意义和有价值。
迄今为止， 有关这个课题除了我2010 年曾经在厦门大学作过《新加坡海南咖啡饮食业研究》之外，还没见过有关的研究报告。这也难怪，到目前为止，能找到的咖啡店原始资料基本上是没有的，这就限制了研究的空间。据我所知，对于“咖啡店”有兴趣研究的学者是很多的，但都仅限于一般泛泛看法，没有系统性的论述。而报章杂志上的零星文章，随笔居多。大多谈论咖啡店的一般运作模式及其功能，偏于趣味方面。我却是以行内人的身份占优势，以切身经验体会，抱着“礼失求诸野”的方式，同时以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内部资料，咖啡店前辈们的访谈，和一些报刊新闻，尝试从多方面去探讨，去了解这个行业，然后再尝试还原这门行业的原始面貌。
三、 琼、福两帮群与英殖民地三州府
从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发展过程中，我发现了马、新咖啡店行业的发展过程有趣的一面。譬如：
1. 为什么马新各州府早期的咖啡店经营者都是琼、福两帮人？
2. 为什么新加坡、槟城、马六甲三个城市的咖啡商公会很早已成立了？
先从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成立之前，所举办的“ 流动联欢宴会”说起。1939 年，是由新加坡琼侨咖啡酒餐商公会主办；1940 年是槟城咖啡茶商公会主办；以及1946 年是马六甲咖啡商行主办 为什么这三家咖啡商公会有能力承担主办这样全国性的“联欢宴会＂？
先来看这三家咖啡公会的所在城市，新加坡、槟城、马六甲。这三个城市在当时是所谓英海峡殖民地俗称“ 三州府”，是英政府在马来西亚重点发展的贸易城市，是政治、商贸、文化、教育的中心。至于这三城市的发展情况，我稍作简略的介绍。
新加坡于1819 年莱佛士登陆起成为英国殖民地。此后的发展是英国人在远东的一个转口贸易商港，西洋人的逐渐东来，也带来欧西饮食文化的侵入，以及咖啡店业的兴起。1928 年福州人李家炳、裘田善倡议组织“福州咖啡商公会”，1929年海南人林笃周、林裕昌、符振炳创立“南洋咖啡茶行”，从这两家咖啡商公会的成立，可以看到当时新加坡咖啡店业的情况，已有蓬勃发展的现象。
槟城于1786 年由英国人莱特大佐着手开发，首先着重港口的深濬，码头的建设，市区的修整，吸引外来劳工，于是居民日增，工商业呈现一片蓬勃的现象，咖啡店业开始萌芽，到了1928 年，全槟城约有咖啡店四、五百家。槟城福州咖啡公会创立于1928 年，而海南人的槟城咖啡茶商公会则创立于1929 年。
马六甲号称古城，在政治、经济及文化方面的开发，皆较其他州府为早，而且咖啡店的经营者大多是海南人，1936年，岑会俊、楊光华、李有宣等创议成立咖啡茶业公会。当时登记入会的己有100多间咖啡店。
从这三地的咖啡店业来论，在30 年代已是处于领先地位，这也说明了在“马星咖啡茶商公会联合总会”成立之前的流动联欢晚会，在这三地举行的一个重要因素。
另一值得探讨的是最早经营咖啡店的华人族群问题。以主办“流动联欢宴会”的这三家咖啡公会来看，我发现这三家咖啡公会竞然都是海南人同业的咖啡商公会，其会员都是清一色以海南方言群为主。可见海南帮群在早期马新的咖啡店业领域，已举足轻重。另一个不可忽略的是福州帮群，他们在马、新的咖啡店行业中，和琼帮是并驾齐躯的。譬如说除了马六甲之外，新加坡和槟城的福州帮群的咖啡商公会和海南人的咖啡商公会，几乎都在同时期立的。因此有理由相信海南人和福州人在咖啡店行业领域很早之前就已经并驾齐驱了。
从以上的简单分析，充分的说明了“马星咖啡茶商公会联合总会”从醖酿、创立、到成长的70 年中，为什么始终都由琼、福两个帮群在领导。我记得每次出席总会或者各地属会的各类活动，除了会议、晚会是用华语之外，私底下都会听到这两种方言在相互交谈，也让我倍感到亲切。
一直到现在为止，咖啡店已发展成为强大的饮食行业。但琼、福帮群的因素并未消除，仍然影响着。下面尝试从移民史去了解这两个帮群，或者从中可了解这两个帮群和咖啡店业为什么如此关系密切。
四、 马、星咖啡店行业的简史
海南人什么时候开始经营咖啡店业已很难考据，根据1931 年出版，云愉民著的《新加坡琼侨概况》一书，倒是有这方面的记载值得注意，云氏作过1927 年的商店统计，发现当时新加坡海南人的咖啡店有195 间。可想见这195 间咖啡店并非在1927 年内所创办，应该在1927 之前就已经陆续存在了，可以这么说新加坡海南人咖啡店行业在1927 年之前已出现了蓬勃的现象。但在新加坡海南人是否最早经营咖啡店的呢？这就难以说清楚。
新加坡著名历史学家许云樵氏认为最早经营咖啡店的是海南人。
我曾经在海南人经营的咖啡店，和福州人经营的咖啡店两者之间作了一些有趣的比较，发现许氏的结论可信。譬如说海南人的咖啡店经营方式，显然受到西洋人的饮食文化影响更大。这证明了海南人和西洋人的交往肯定比福州人和西洋人的交往，有更深刻的接触。这就印证了海南人早期“打洋工”的移民史。咖啡店行业完全是西方殖民地者来东南亚开拓贸易市场，而连带兴起的行业。和海南人或福州人的传统行业完全无关。因此会从事这个行业的帮群，也必然要有和这个行业相关的必要条件。因此海南早期移民到新加坡来所从事的打洋工职业，显然有更优越的条件。
1819 年莱佛士登陆，开始了新加坡发展成为一个转口贸易港的历史。接着是西方洋人不断东来，和西洋人有关系的新兴行业如轮船业、酒店业、家庭佣工业……连带兴起。最早的海南人大多从事就是这些行业，这就和西洋人有了接触的机遇，这样的机遇也让海南人学习了西方人的飲食文化，最显著的如西餐的烹调，咖啡茶的冲泡，西极〔糕点〕、酒吧等等的厨艺。
另外从海南人咖啡店所售卖的飮料食品，也可证明我的推论是正确的。譬如半生熟鸡蛋，华人一般没有吃半生熟的习惯，这是西洋人的吃法；茶鮮，洋茶加鮮奶；烤面包鸡蛋，抹上果酱；者里；西人各类鸡蛋糕点，这些都是西人饮食文化的一部分。海南人对于西方饮食文化如此熟悉，当然创业起来不往不利。要想知道新加坡第一间咖啡店创办于何时已不可考，但是1926 年由海南人黄令琼及五位从事西餐厨师的海南人创办的高级西餐厅“海珍”，却公认是新加坡民间第一家西餐厅。
至于福州人又为什么会进入咖啡店行业？什么时候开始在新加坡经营咖啡店业？同样的没有准确的证据。
我们谈到最早移民到新加坡来的五大帮群，一般都以闽南人、潮州人、广府人最早。海南人大约在19 世纪初，福州人要到19 世纪下半期才大量移民。琼、福两帮算是“迟来者”的移民帮群。一般来论，“迟来者”总是比“早来者”吃亏。他们发现新加坡大部份的商业领域已被其他早到的帮群捷足先登，占了主导的地位。退而求其次，只好偏向边缘性的服务业发展，咖啡店业的兴起，当然给予这两个帮群有无限的生机。不过我在咖啡店行业，和在咖啡公会30 多年的活动，朝夕得以和福州同业交流沟通。总觉得琼、福两帮的早期南来移民的历史背景，确实有许多共同点。因此两者的行业有相似之处也不出奇。
根据一些统计，二战之前，海南人开的咖啡店最多，福州人次之；二战之后，福州人最多，海南人次之。今天尽管有其他帮群或其他种族进入这个行业，但仍然是福州人最多，海南人居次。大体来论，马新咖啡店业，或者延伸到饮料零售及餐饮服务业，基本上都是由福州人和海南人共同带动与共同前进的。
五、 和洪细俤兄一席谈
老朋友新山洪细俤兄，是我敬佩的一位老前辈，是咖啡店业的老行尊，他对于星马两地的咖啡店业历史，可说是了如指掌。他目前是“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永远名誉会长。2015 年8 月中旬，我特地约了马新著名文史学者吴华兄，在新山咖啡酒餐商公会和细俤兄喝咖啡作一席谈，闲聊星马咖啡店往事。细俤兄谈锋甚健，几乎事无不谈，谈无不尽。
洪兄在新山有“咖啡王”之称。他出生于1924 年，今年91 歲高齡，精神健壮，记忆良好。他是福建福州闽侯瀛洲十五都上门乡九功里永丰东境人，在故里出生。
10 歲的时候，和母亲从福州搭“万福士”轮船来新加坡和父亲会合。最初住在他的父亲和同乡合资创办，位于新加坡水仙门的“美华咖啡店”内。后来“美华咖啡店”的生意结束，一家又搬到新山去，父亲经营的仍然是咖啡店。
我不禁好奇问道；“以做生意来论，新加坡要比新山优越。为什么要搬到新山去呢？
他说：“说来有趣。又是和海南人有关。当时新加坡海南人开的咖啡店已非常出名了，〈海南咖啡〉已成为一个品牌，顾客往往以海南咖啡店为首选。那时候新加坡人口少，生意不容易做，加上竞争激烈，就更难了。而且当时的〈美华咖啡店〉是我父亲和三位同乡合资经营的生意，我父亲做不了主，而股东一听说海南人要在隔壁开另一间咖啡店，大家就乱了，以免日后血本无归，还是赶快结束生意搬去别的地方算了。“
我问：“为什么会搬到新山去？新山当时咖啡店的情况又如何？”
他说：“那个时候新山已有不少海南人和福州人的咖啡店。亊实上柔佛州新山和新加坡一条长堤相隔，来往非常方便。同时属于英国的殖民地，人民的来往也非常自由。行业方面有许多共同点，咖啡店行业的共同点最多，我们许多亲戚朋友都是从新加坡过去的。”
我问：“当时新山还没有成立咖啡商公会吧？”
他说：“新山咖啡商公会是1946 年创立的，初时参加的会员一共84 间咖啡店。其中海南人48 间；福州人36 间。第一届理亊会的会长是海南人陸宇聰。”
我问：“在马、新的咖啡店行业，以您的看法，最早经营的是海南人还是福州人？
他说：“我没有研究，不宜作定论。不过我看海南人经营这行业应该是比较福州人更早。”
细俤兄在新山经营的咖啡店和旅店有：榕南亭、海滨茶室、榕华茶室、华都奶吧、美都餐室、华都酒楼、翠玉楼、翠园咖啡店、麦力士、圣淘沙旅店、新都餐室、新都旅店。因此“新山咖啡王”的称号是实至名归。
和洪细俤老前辈不经意的闲聊中，我觉得有几点值得注意。或可以補咖啡店行业史的不足。
1、 在“马星咖啡茶商公会联合总会”成立之前，马新两地同是英国殖民地，人民 之间的联系和交流畅通无阻，行业的模式与管理有许多共同点。
2、 英殖民地时代，琼、福两帮的同乡同业已互有来往。新柔之间的咖啡店行业，琼、福两帮互动关系密切。
3、当时海南人咖啡店已经有名，似乎更受顾客的欢迎和青睐。
4、新山咖啡商公会于1946 年成立时，主流是琼、福两帮。情况和新加坡一样，咖啡店主流同样是琼、福两帮。新加坡有两间咖啡商公会，一间是琼侨，另一间是福州。
5、洪细俤认为咖啡店业，海南人应比福州人经营的早。
六、 新加坡传统咖啡店的转型和现代化新加坡1965 年8 月9 日和马来西亚分家独立之后，厉精图治，实施了一系列改革政策。平心而论，许多政策对于传统咖啡店都是不利的。譬如说城市重建，传统咖啡店面对的是搬迁；卫星镇的成型，传统咖啡店面对的是租金高昂；市场开放，传统咖啡店面对的是国际咖啡业者的竞争；商场的多元化，传统咖啡店面对的是劳工短缺。但传统咖啡店业者也不能坐以待毙，为了因应政府的政策，适应时代的需求，和满足年轻一代的消费者。咖啡店业者逐有传统、转型、现代化之争。
在这样转变的大环境之下，传统咖啡店业者在琼侨、福州两家咖啡商公会的领导下，率先打出了“咖啡店现代化”的口号。当时福州咖啡酒餐商公会的程耀棠先生，刘增健先生，琼侨的王兆玑先生、王兆炳先生等领导，都认为咖啡店现代化是传统咖啡店的生存之道。但是要如何走向现代化？咖啡店现代化是怎样的一个概念？要如何说服同业现代化？为了解决这一连串的问题，琼侨、福州两家咖啡公会，议决聘请专业的谘询公司展开研究。
整个咖啡店现代化计划， 开始于1981 年4 月29 日。我们决定聘请Applied Research Corporation 专事展开研，究研究费用大约须9 万8 千元。两家咖啡商公会决定向新加坡政府技能发展基金会申请赞助，到了次年的4 月22 日，申请才得到批准，但只赞助研究费70%，两家咖啡商公会分担其余的30%。于是从1982 年9月至1983 年6 月底，受聘的专业人士为此会见了两家咖啡商公会的领导人，针对有关咖啡店如何进行改革的问题进行广泛性交换意见，并向多方面进行研究调查。最后提出了一份报告。关于＂咖啡店现代化计划”的重要内容有以下几点：
1. 改变咖啡店的形象
2. 提高服务质量
3. 饮品部门〔冷热飲料〕，以机械化的处理
4. 集中管理
报告书所提出的建议是有针对性的，但和传统咖啡店的经营理念是有冲突的，因此，开始并不受到咖啡店业者的欢迎自在意料之中。开始的时候，咖啡店业者几乎都採取观望的态度。
先谈我本身的经验，1972 年开始，我在新加坡大巴窑卫星镇经营一间冷气咖后来大巴窑兴建地下铁，把四周围阻起来，这一带的生意也就一落千丈，我的咖啡座也不例外。为了求存，我只好把冷气咖啡座改为大众化的咖啡店。我就是採取“现代化咖啡店”形式经营。譬如饮食部的汔水部门就採用机械化，同时以罐装水取代传统咖啡店爱用瓶装水，烤面包以煤气代替火炭。店面的装璜，我作的改变更大，就是把过去习惯在店面摆设活动熟食摊位，搬移到店最里面的固定摊位。这样改进，整间咖啡店看起来就寛敞多了，同时空气流通，用餐也舒服多了。这一点，在专家所提出的“现代化咖啡店计划报告书”中没有谈及。我不知道这样的改进是不是我的首创，但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似乎还没有人作过就样的甞试。更想不到的是这样的设计，还引起HDB 设计师的注意。记得有一次，新加坡HDB的设计师特别找我到HDB 办公室，询问这方面的设计方式，可见他们认可这样的设计。后来HDB 设计的咖啡店都全部採用了这个设计模式，至于是否受到我的影响，这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
俗话说的好：“万事起头难”，只要有人率先做了，而者做的顺利，受益又大，人们也就会接受，咖啡店现代化的过程就是如此。时到今天，新加坡的咖啡店业者几乎百分之百接受了咖啡店现代化的概念。
咖啡店现代化计划的成功，而咖啡店的价值也水涨船高。到了新加坡政府宣布“商者有其店”计划出售店屋，咖啡店的价值更是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峰。平心而论，造成这种现象都是人为的。所谓“咖啡店集团”，以雄厚资金到处收购咖啡店，然后再以高租金出租以便牟利，他们的目的不在于营咖啡店，而在于咖啡店产业的经济效益。于是一个怪现象出现了，一个非咖啡店行业人士购买的咖啡店，要靠真正想经营咖啡店的业者去经营。这造成了成本高涨，许多传统咖啡店业者却步的一大因素。
很多同业都感兴趣的一个问题，是新加坡目前到底还有多少传统咖啡店存在？根据我90 年代在联商有限公司当董事总经理时所作的约略调查，传统咖啡店已经不到10 家，现在不用说是荡然无存了！
现代化的新式咖啡店取代传统旧式的咖啡店，或者说是新加坡商业环境的大势所趋。但不论如何以前传统咖啡店所提供的亷价食物飮料没有了，浓浓的人情味没有了，古早味的食物没有了，特色浓郁的咖啡没有了，新加坡人在这一方面的损失太大了。
值得庆幸的是新加坡琼侨和福州两家咖啡酒餐商公会，仍然坚守在传统咖啡店的岗位上，为同业的发展、福利以及各方面的需要，伸出援手提供帮助。
七、 马来西亚的传统咖啡店
我想大家感到兴的一个问题，是正当新加坡的咖啡店走向现代化，马来西亚的情况又如何呢？马、星两地的传统咖啡店业本来是一家，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不论在发展、模式、管理的各方面，可以说是一而二，二而一，几乎没有太大的分别。到了1965 年马、星分家之后，马星传统咖啡店才有了不同的走向。有关新加坡咖啡店业的变化，上节已有所论述。马来西亚方面，由于政府较少干预，传统咖啡店的变化相对就少，大部份的传统咖啡店似乎仍然保存原状。新加坡目前要寻找传统的南洋咖啡或者古早的风味美食已不可得了。目前许多食客或旅客为了寻找古早味美食，都纷纷到马来西亚各地去寻找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这方面，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功不可没值得赞赏。
我要谈的是2012 年间，马新星咖啡茶业联合总会和马来西亚旅游局就主办过：《100 间最佳传统咖啡店》活动。总会长何子孟和理事们通过全国各地实地寻访，选出各地拥有特色风味饮食的咖啡店，编辑了一本图文并茂的：“一个马来西亚传统咖啡之旅”专书手册。目的是向全世界旅客推广国内独特香醇咖啡西奶茶，以及道地特制加椰牛油蒸烤面包，生熟鸡蛋和原汁美味各类小吃。
我非常赞赏这项活动，也详细阅读了这本书。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会长何子孟在专书前写的献词写道：“为迎合时代需求但不失传统风味概念，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将以〈走向时代，保存传统〉口号与时俱进，规划现代化进程的自助系统服务设备，引导咖啡茶餐行业迈向新的里程碑。”传统与现代兼容，这是非常有创意的举动。
何子孟兄告诉我这项活动非常成功。因此2015 年又主办了另一次活动，并出版了《一百家最具风味传统咖啡茶餐店》专书。这两部新书我都阅读了，给予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我已把这两本书当作是美食字典，每当想到什么特色风味美食的时候，就拿来翻一翻，方便之至。
〈走向时代，保存传统〉是非常正确的，我更爱的还是传统。这两本书也让我看到了新加坡已经遗失了的传统，于我总是一种温馨，一种亲切。书里介绍的传统咖啡店也正是过去新加坡传统咖啡店的翻版。他们经营历史非常悠久，譬如说：
1. 波德申的芳海茶餐室，创立于1928 年，距今87 年
2. 昔加末的源源，1927 年创业，于今88 年
3. 昔加末的南洋茶室，1931 年创业，于今84 年
我也注意到这些历史悠久的传统咖啡店的经营者，不是海南人就是福州人，这证明我时常论述的马、星两地咖啡店业者非琼即福的说法。下面我再举几间传统咖啡店，来看他们的装饰以及美食特色，以证明马、星咖啡店业原本是一家。
1、岭南茶室
坐落于居銮巴罗的大街，堪称是马来西亚国内现今保存最完整中国文化和风水精粹的早期建筑设计之一。拥有超过80 年的历史。东主黄家发至今依然用着同一口井的水为大众冲泡美味的咖啡茶水，每天为巴罗泡上一杯香浓的咖啡。
走进岭南茶室，叫了烤面包、半生熟鸡蛋和椰浆饭，还有一杯香浓正统的咖啡，环看店内四周，仿佛又回到了30 年代。每天一大清早，尤其是周末外地遊子回来的时候，都可以看到大人扶老携幼齐享倫的温馨画面，这种情谊联络站的传统咖啡店总是高朋满座，这也是为何它至今依然屹立不倒的原因。
2、源源茶室
創立于1927 年的巫罗加什新村两层楼旧式半砖板建筑物。至今从未重建，还是保留着“古老”的风味，顾客一致认为老板凭着经验加上熟练所冲泡出来的咖啡洋茶保有古早味道。火炭所烤出来的面包又香脆可口，令人流连忘返。
73 岁的东主朱文清，廷继其父亲和叔叔的传统守旧经营方式，结账时更拿着大算盘向顾客收錢，相当有趣。
3、南洋茶室
创业于1931 年，是昔加末老字号传统咖啡店，已成为地方商标之一。店铺里的摆设皆来自海南島，桌椅已近有40 余年的历史，令人感觉时光一直停留在旧时情景。
在回味无穷的情况下，许多华巫印的熟客和公务员都欲罢不能的天天来报到聚餐谈天说地，在这里喝杯香浓咖啡和洋茶，再来品尝烘面包与半生熟蛋，真正体现“一个马来西亚”理念的多元化色彩。
南洋茶室是罕见有四代同堂齐心协力冲泡好喝的咖啡茶水，以及好吃炭烤面包的华人家族。持续地沿用祖先自行研制的咖啡粉和加椰秘方。
《最具风味传统咖啡店》和《一百家最具风味传统咖啡茶餐店》的先后出版，让我十分惊喜的是正当传统咖啡店在新加坡濒临消失的时候，马来西亚各个州府的传统咖啡店却保存的很好，同时有欣欣向荣的气象。
高度发展的城市经济如新加坡，要保存传统咖啡店的运作是很难的。但是传统咖啡店毕竟是马、新两地咖啡店业者奋斗了几乎超过一个世纪的精力，为早期移民到马、新两地来的华人先辈们赖以谋生求生的命脈，也为马、新两地的商业行业
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我时常觉得传统咖啡店保存的那种浓郁的人情味，那种古早情怀，那种让人难以忘怀的食物，是最有价值的所在。如我上面提到的岭南茶室，“东主黄家发至今依然用着同一口井的水为大众冲泡美味的咖啡茶水，每天为巴罗泡上一杯香浓的咖啡。” 源源茶室，“73 岁的东主朱文清，廷继其父亲和叔叔的传统守旧经营方式，结账时更拿着大算盘向顾客收錢，相当有趣。” 南洋茶室，“是罕见有四代同堂齐心协力冲泡好喝的咖啡茶水，以及好吃炭烤面包的华人家族。持续地沿用祖先自行研制的咖啡粉和加椰秘方。”“ 创业于 1931年，是昔加末老字号传统咖啡店，已成为地方商标之一。店铺里的摆设皆来自海南島，桌椅已近有40 余年的历史，令人感觉时光一直停留在旧时情景。”
就在创业于1931 年，是昔加末老字号传统咖啡店，已成为地方商标之一。店铺里的摆设皆来自海南島，桌椅已近有40 余年的历史，令人感觉时光一直停留在旧时情景。
老实说，来自五湖四海的旅游客，除了看水土人情之外，最有兴趣的恐怕就是当地的特色美食了。我们的特色美食在那里？就在传统咖啡店。
目前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有45 家属会，会员咖啡店大约两万间。选出来的传统咖啡店仅200 间，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我觉得还有有发掘选择的空间。期望总会在何子孟总总会长以及各位理事的领导下，再接再厉，为保存传统咖啡店作出更大的努力。
八、 我和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
我参加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事务和活动，可追溯到1985 年4 月间在吉隆坡所举行的总会会员常年代表大会，我当时代表新加坡琼侨咖啡酒餐商公会出席大会。之后几乎每年我都出席总会在东、西马和新加坡举行的会员代表大会、理事会会议。我在总会担任过的职位有指导主任，和副会长。总会长自林猷昌、林缵初、唐敏儒、吴仕文到现任何子孟都共亊过。他们丰富的人生经历，咖啡店行业的独特见解，以及为人处世的态度，所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2009 年，我退休之后，又蒙不弃被理亊会委任为永远名誉会长，得以继续参与总会的活动，贡献绵力。
有缘参加总会的活动，可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难忘的一段往亊。要不是总会这样的难得平台，我不可能认识马星两地这么多傑出的咖啡店同业。同时有了总会这个平台，总会和属会之间的关系才会拉近距离，互相交换咖啡行业的讯息，随时研讨咖啡店行业的对策和发展。意义非常重大的年度的总会会员大会、周年纪念、三个月一次的理亊会议、不定期的观光考察，各自属会的周年庆典，总会和各属会之间都彼此相邀，共襄盛举，这也是见面欢叙的好良机。我在过去的30多年里，有缘走遍马来西亚各州、沙巴、砂劳越等地方，老实说也和这种种的活动有关。有几件事也是我个人的殊荣，是参加总会活动之后，意想不到的个人收获，值
得一记。
90 年代总会有意购置马来西亚吉隆坡110，Jalan Pudu 七层楼的大厦，提出讨论的时候，考虑到产业市场的前景，担心投资的资金庞大，是否能收回成本，记得当时质疑购买的理事非常之多，争持不下，以致迟迟未能作出决定。来自新加坡的我和刘增建兄初期不表意见，后来马来西亚的理事要我们表态，我们以新加坡的产业市场为例，说明长期投资产业是明智的，认为值得购买，理亊尊重新加坡代表的意见，最终得到理事会的支持，决定购买。
2002 年10 月9 日，晚7 时30 分，假吉隆坡武吉庶里布特拉室内体育馆，举办＂谢谢您，首相＂，与首相马哈迪共庆21 年治国伟绩晚会，马哈迪将于晚会之后让贤。作为总会的理事，我也被邀出席晚会，得以和马哈迪首相见面握手祝贺的殊荣，当晚现场还有继马哈迪为首相的阿都拉巴达威、和现任首相纳吉等政要。
我担任总会的永远名誉会长之后，为总会作的一件最有意义的事，就是主持第51 届执行理事会宣誓就职仪式。时间在2013 年4 月16 日， 地点在吉隆坡VIVATEL 酒店3A 楼宴会大厅。过去理事宣誓就职的惯例，都是特邀政府部长或官员主持，以表荘严隆重。然而2013 年这一届，恰适逢马来西亚大选，政治人物都投入了激烈的竞选运动。同时竞选结果胜败未知。如果特邀前来的部长万一落选了，不是置双方面子于难堪的地位。退而求其次，邀请本身的名誉会长来监誓最好，这就是何子孟总会长打电话到新加坡要我来主持的最主要原因。同时也让我有了一次为总会尽了些绵力的机会。
最后，想把第51 届执行理事就职仪式过后，所举行的《66 周年纪念庆典总会之夜联欢盛宴》，我在联欢晚会上所作的演讲作为本文的结束。我以一个新加坡的咖啡店业者的立场，来观察马新两地的咖啡茶餐业，同时对于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的期望和致意。当晚出席的同业、厂商代表、嘉宾、官方代表大约1000 人。以下是我的演讲：
“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2013 年度会员代表大会暨66 周年纪念庆典总会之夜联欢盛宴，马星两地同业会员欢聚一堂，还有各个友好厂商共襄感举，促进融洽交流，使这犹如大家庭集会的盛会生辉添釆，实属欣喜万分。
回顾1939 年， 在总会还没成立之前，第一届马新咖啡同业联谊‑ 聚餐盛会就是在新加坡举行；1947 年在吉隆坡，创立了【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今天，总会昂然迈进了66 个年头，见证了咖啡茶餐亊业历史岁月的変化与发展，以及社会的进步，同时标志着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两国同业会员的成长与状，并达致现今宏伟规模及稳固基础的辉煌成就。
我们总会和各地属会在历届理亊无私贡献，辛勤耕耘，齐心合力推动会务下，会务持续茁壮，更是马新两国社团中具有完整组织结构的团体，两地属会领导无时无刻保持非常密切的联系与情谊，互相交流与砌磋，并共同維护同业会员的利益，成就非凡。
在时代巨轮的冲击之下，咖啡茶餐行业面对严峻考验，，总会第51 届执行理事在总会长何子孟的领导下，可以说是任重道远，必须秉承先贤努力奋斗的精神，配合时代调整步伐，群策群力積极面对各种挑战，再接再厉集思广益策划推展各项会务及活动，且充满信心地扛起肩膀上的任务，为达致更加美好的目标为会员同业继续作出貢献。
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是一个庞大又完整的组织，从事咖啡店茶餐店的业者超过三万多家；东西马及新加坡的45 个属会的领导层多年来都能团结一致，争取同业的权益和福利。俗语说团结就是力量，拥有改变的勇气，将带领会员同行充满信心地迎向进步的道路。
咖啡茶餐行业者具有潜能打造本身的品牌，在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及属会同业会员努力打着【走向时代，保存传统】的口号向前迈进下，充满特色风味的咖啡店和茶餐室将能协助马新两国促进旅游业和饮食业的发展，可见香醇咖啡的魅力和庞大商机。
展望将来，让我们马新咖啡茶餐业同行的良好团结及互相配合联系关系能进一步发扬光大。从而共同克服所面对的各项挑战与难题，争取更加辉煌的成就。”
